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偎在手心的溫度,吳師傅的熱豆腐

老子云:「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聾,五味令人口爽…」在久遠的年代,古人即有簡單就是美的大智慧。相較於於今日豐富多樣的聲光味覺刺激,單純質樸的味道反而越來越難尋覓了。一個偶然機會,小綠工踏上公館鄉的客家小村…石墻村,品嘗吳師傅現做熱豆腐,再簡單不過的常民食材,因為堅持傳統手作而保留古早氣味與口感,重新召喚了小綠工童年的豆腐記憶。
說到石墻村的紅棗、穿龍圳、福樂麵店…,大家可能有些熟悉,但豆腐呢?石墻村產豆腐嗎?就在福樂麵店旁,百年古圳「穿龍圳」上的一間老屋,吳國楨師傅在此已默默作了兩年的豆腐了。吳師傅的豆腐標榜鹽滷製作,每日清晨四、五點開始做豆腐,早上七點不到便有街坊鄰居和舊雨新知,拿著自家的鍋碗瓢盆,排隊等著他現做熱豆腐、熱豆漿,到了十點左右往往所剩無幾,晚了可就買不到呢!

鹽滷製作豆腐,保留黃豆的甘美與香氣


拜訪吳師傅的一大早,隱藏多日的冬陽難得露臉,穿龍圳的水流依然澎湃不捨晝夜。一進豆腐坊,吳師傅端出一鍋泡了十八小時的黃豆,早已為我們備好材料了。接著,吳師傅將浸泡好的有機黃豆,倒進豆漿機裡,加水研磨。吳師傅使用的豆漿機,自動的將豆漿和黃豆粕分離,問他是否拿豆粕來做豆餅?吳師傅說:取之於土地,還之於土地,附近的農家會拿去做堆肥或飼雞、給牲畜吃。小綠工想,真的是還諸大地,再「自然」不過的了。
磨好的豆漿,接著要煮熟。吳師傅的鍋爐,可以設定時間、火候和自動攪拌。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,問起吳師傅為何要投入這麼辛苦的手做豆腐
?吳師傅回憶著說:2008年的金融風暴,他離開了竹科回到老家苗栗,跟著一位老師學做豆腐,但也只學了半調子,為了生計勉強開業。
初期,豆腐口感自然不是甚佳,開了一段時間,附近一位每天早起運動經過他店前的老伯伯,終於停下腳步進了他的店,拎了一塊豆腐,接著捧在手心上,老伯伯開口說了:「這豆腐是熱的!當年在我大陸老家熱豆腐是要配票的…」。從此之後,老伯伯幾乎天天光顧,那手心偎著熱豆腐的畫面,讓吳師傅感動久久不已,這也督促了吳師傅在豆腐製作上精益求精的動力。
加熱好的豆漿,香醇四溢,滿室豆香,小綠工的嗅覺早已甦醒了,接著要隔冷水降溫,再加入鹽滷成型。靜待一段時間凝固後,倒入杉木做的豆腐模板,抹平,放上石板模,壓出水份,一塊豆腐便大致成型了。再靜置許久後,吳師傅像掀開新娘嫁紗般的,緩緩地掀起裹著豆腐的粿布,熱氣與香氣頓時四溢,豆腐製作大工告成。觀看吳師傅手作豆腐就像是一種儀式,一種對食物尊重的態度,小綠工在一旁靜觀,心裡充塞著莫名的感動,手作精神與珍貴就在於此刻吧!
在吳師傅的理念裡,除了讓小社區的人們有現做的熱豆腐品嘗之外,他更希望就近取材,鼓勵鄰近鄉鎮的農夫種植有機黃豆、黑豆,既可降低運輸里程和材料成本,又兼顧土地活絡農村,真正做到「身土不二」。
一板再簡單不過的豆腐,憑藉著溫度拉近了人與人、小店與社區的距離,下回,當您品嘗吳師傅溫暖的熱豆腐,豆腐將不再只是豆腐,而是一幕幕的味道記憶。
>> 綠冰箱農夫站(新竹市長春街113號)每週二、週四,現場供應吳師傅鹽滷豆腐。

穿龍圳上的豆腐師傅…吳國楨

一板熱豆腐,喚醒了清晨,溫暖了社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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